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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拜訪


  瑪柏儿決定不參加下午的觀光節目。她推說有點累,不想去游覽古老的教堂和十四世紀的玻璃建筑。她要歇一會,在飲茶室等候他們。桑德朋太太通情達理地同意了。
  瑪柏儿坐在外面一張舒适的凳子上,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。
  旁的人同她在一起喝茶時,她輕易地同柯克小姐和巴諾小姐親熱地聚在一起,一同坐在一張四個人坐的桌子前。第四張椅子上坐了卡斯派先生。瑪柏儿在想,他英語說得不很流利。
  他倚在桌子上,慢慢地吃著瑞士蛋卷,她對柯克小姐說:“我覺得我好象在哪里見到過你。我想是在什么地方的—我對一個人的臉記憶力沒那樣的好,不過我相信,我一定在某處見過你。”
  柯克小姐的樣子和善又怀疑,用眼睛望著她的朋友巴諾小姐。瑪柏儿也在望著她。巴諾小姐并沒有要幫著查出這件秘密的意思。
  “你是否曾在圣瑪麗梅德待過?”瑪柏儿說:“我就住在那儿。那是個小村庄。目前漸漸的發展成一個新社區了,新增建了不少大建筑物。离瑪區班漠不怎么遠,距諾茅茲海岸也只有十二里。”
  “啊!”柯克小姐說:“讓我想想看,哦,我對諾茅茲很熟悉,或者—”
  突然瑪柏儿高興得叫出了聲:“哦,可不是!那天我在花園里,你走過人行道時,和我說過話。你說,同一個友人住在那里—”
  “可不是嘛,”柯克小姐說:“我多笨。我現在想起你來啦。我們曾談到,目前想找個人處理花園工作的人是多困難。”
  “是啊!你好象是同某個人住在那里吧!”
  “是啊!我同同”柯克小姐一時在猶豫了,含著難以明白,或記起一個人名字的樣子。
  “同蘇瑟蘭太太是嗎?”瑪柏儿問。
  “不,不,是”“海斯汀。”巴諾小姐邊堅定地說,邊在吃一塊巧克力蛋糕。
  “哦,是啊,在一所新的庄園里。”瑪柏儿說。
  “海斯汀,”卡斯派突然說。他在微笑。“我到過海斯汀—也到過伊斯朋。”
  他再又在微笑。“好美麗的地方—就在海邊。”
  “真是巧合,”瑪柏儿說:“我們又遇上了—人生何處不相逢,是不是?”
  “哦,呃,我們全這么喜愛花園。”柯克小姐含糊地說。
  “好美麗的花,”卡斯派說:“我好喜歡—”他又在微笑。
  “多么珍奇和美麗的灌木林。”柯克小姐說。
  瑪柏儿帶著一些專門性花園上的術語,叨叨不絕的搶先說了一大遍—柯克小姐隨聲附和。巴諾小姐偶爾加進几句。卡斯派微笑著保持緘默。
  稍后瑪柏儿在晚餐前的小歇息里,細心地盤算她得到的收獲。柯克小姐承認,她到過圣瑪麗梅德。曾走過瑪柏儿的屋子。這全是一种巧合。真是巧合嗎?瑪柏儿在深思,把這句話放在嘴里咀嚼,象孩子在吸棒棒糖,細細品嘗它的味道一樣。真是巧合么?或是她為了某种原因,而到那里去的?受到邀請到那里去的?什么原因呢?
  “任何巧合,總值得回味的。”瑪柏儿在自語:“是否巧合,以后就可證明了。”
  柯克小姐和巴諾小姐,一起做這次旅行,似乎完全是正常的一對朋友,照她們的說法,她們每年總要做一次這么樣的旅行。去年她們坐船旅行,前年去過荷蘭,大前年到了北愛爾蘭。她們似乎是充滿了愉快和平凡的人。不過她想,柯克小姐一時好象在否認,到過圣瑪麗梅德了。她望著巴諾小姐,有點求助怎么回答才好的樣子。巴諾小姐好象是她的長輩一樣。瑪柏儿想著:“不論怎樣,她們也許沒什么重要的。”
  “危險”,這兩個字,意外涌進她的腦海里。拉菲爾第一封信里曾提到過—在他第二封信里,又說到,她需要一名守護神。在這件事情上,她會有危險嗎?為什么?
  誰會對她有危險呢?
  當然不可能是柯克小姐和巴諾小姐了。樣子這么平凡的兩個人。
  雖然柯克小姐在化裝上,花了不少心思,又曾染過頭發,改變發型,但容貌和以前沒啥分別。她又想到其他和她同游的人。
  現在她想到卡斯派了,他也許是個危險的人物。与其說他是假裝的,不如說他懂得更多的英語,瑪柏儿開始對他怀疑起來了。
  瑪柏儿在放棄對外國人這种維多利亞式的看法,從沒成功的做到過。一個人對外國人,從不清楚的。當然,象那樣的感覺,是很不合理的—她在外國,有許多朋友。
  這也全沒分別柯克小姐,巴諾小姐,卡斯派先生,那個稀亂頭發的年輕男人—叫艾姆那什么的—是個大人物嗎?白脫納夫婦倆—這么和善的美國人—也許是真的就好了?
  “真的,”瑪柏儿自語到:“我需要打起精神了。”
  她把注意力,轉移到這次旅行的路程上面。她想,明天又將是累人的一天了。
  明天一早出發,整個上午坐車觀光;下午到一條海岸邊的小徑上,做一次長時間的散步。觀光相當有趣的海邊植物,這會夠累人的。還有富机智性的建議。想要歇腳一會的話,是可以呆在他們的旅館里面的,那里有賞心悅目的花園,或許可以做一次短暫時間的游覽,只要花上一個小時,就能到鄰近的一處名胜。她也許會這么做的。
  那時她還不知道,她的計划會突然改變。
  第二天,瑪柏儿從她住的旅館房間走下樓,在餐前洗了手后,有個穿蘇格蘭呢上裝和裙子的女人,有點不安地走到面前,對她說話了。
  “對不起,你是瑪柏儿—珍妮瑪柏儿小姐嗎?”
  “是,我就是。”瑪柏儿有點吃惊地說。
  “我是格勒尼女士。拉維妮格勒尼。我同兩個姐妹就住在鄰近。呃,我們听說你來了。”
  “你們听說我來了?”瑪柏儿更惊訝了。
  “是的。我們的一個老朋友,寫信給我們—哦,前一陣子,就是在三星期前,他請我們記下這日期。著名庄園和花園觀光旅行的這日期。他說,他的一個好朋友,會來做這次的旅行。”
  瑪柏儿樣子仍和惊异。
  “我是指拉菲爾先生。”格勒尼太太說。
  “哦!拉菲爾先生。”瑪柏儿松了口气:“你—你知道—”
  “我知道他已死了?是的,多么不幸!就在接到他的信以后。我在想,那一定是在他寫信給我們后,沒多久的事。因此我們覺得責任很重,准備做到他請求的事。他建議,也許你會喜歡來和我們同住几晚。這次旅行有一部分,是頗累人的。我是說,活動頻繁對年輕人到沒有什么,可是對任何上了年紀的人,是很不好受的。包括要步行几里的路,爬相當艱難的峭壁小徑和地點。我的姐妹們和我將會很高興你能來做客。我們的庄園,离開旅館只有十分鐘的路程,我認為,我們可以領你去參觀一下當地許多有趣的事情。”
  瑪柏儿躊躇了一下。她喜愛格勒尼太太的模樣,胖胖的、和藹、友善、有點儿害羞。此外,這必定又是拉菲爾先生的指示—要她進行的下一步?是的,必定是這樣。
  她奇怪,為什么感到不安了。或許由于現在她和這些同車旅行的人搞熟了,感覺到是里面的一分子,雖然她認識她們才三天。
  她轉過身到格勒尼太太站的地方,對她點點頭。
  “謝謝你—你真好。我會很高興去你那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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